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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八章 鴻門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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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咚咚。”

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,從護衛淪為了看門的四兄弟各自看了一眼,最後李金李木李火三人都把實現聚焦在了李風身上。

李風:“……”

行吧,老四沒人權。

李風無奈地起身去開了個門,便見著外面一個慈眉善目的胖和尚。

“敢問此處可是楚公子的家?”

“是的,不知大師尋我家公子,所為何事?”

李風代為詢問道,雖是小家小戶,也不是誰要見楚雲,都能放進來了。

不聞宣了個佛號,道:“老衲有一師侄,是楚公子代為照顧著,老衲心中想念,便來尋訪一番,可否請楚公子出來一見?”

“大師客氣了,請稍待片刻,容我通稟一聲。”

不聞和尚點點頭,李風便轉身離去,不多時便和楚雲一起過來了。

楚雲看著這酷似彌勒佛的老和尚,連忙施了一禮,道:“大師遠道而來,有失遠迎,還請海涵。”

雖說這個大師楚雲沒有見過,但一說是釋小玉的師叔輩分的,那客氣點總不會有錯,待走得近些,便見到了他頭上那閃閃的金光,不光是太陽照著這個光頭反光,還因為楚雲的洞察術看到的便是金光閃閃的幾個字。

“不聞法師,武術,998。”

這個當真是閃瞎了狗眼,楚雲這是第一個除了武蘊兒以外見到的數值最高的了,不過不聞法師是武術,武蘊兒是武力,兩者或有共通之處,卻不盡相同。

這樣的大佬走上門來了,當然得好生招待著,然而,楚雲那麽客氣,不聞和尚的反應卻很平平,問道:“楚小友無需多禮,不知小玉現在何處?”

楚雲:“……”

不管怎麽說,反正不在我這便是。

甩手掌櫃當久了,當正主找上門的時候,果然還是有點心裏不安,楚雲斟酌了一下用詞,道:“雲見小玉年幼,便將他送去書院讀書去了。想必身在書院,更能使小玉明心見性。”

“善哉!”

不聞和尚似乎很高興,又道:“小友可否引我前去?”

“呃……”

現在楚雲還有個禁地,那就是鹿鳴學社,陸明都說了要驅逐他,楚雲要是舔著臉去鹿鳴學社,那可真是沒面子了,若是讓陸明親自趕出來,那就更沒面子了。

楚雲有些為難,不過想了想,他當初是囑咐馬月照顧釋小玉的,現在馬月成了駙馬,大概也沒有時間照顧釋小玉了,嗯,也是該把他接回來了,所以這鹿鳴學社,還是非去不可了!

“大師且稍候片刻,容雲稟明情況。”

楚雲打算寫個拜帖送進去再說,若是裏面的人不讓進,那就沒辦法了。

遣人將這拜帖送去,楚雲便開始和不聞和尚煮茶論道了,其實就是倒幾杯茶瞎扯淡。

不聞和尚忽然道:“楚小友,老衲看你印堂發黑,怕是有血光之災啊!”

楚雲:“……”

這話太耳熟了,以至於楚雲聽到的時候都有些僵硬,若非不聞和尚是指名道姓來找釋小玉的,楚雲說不定就直接將他趕走了。

忽悠人的臺詞也不走點心。

“楚小友可是不信?”

不聞和尚從楚雲的表情便看出了他的想法,隨即又笑道:“災劫也是命數,撐得過,便是浴火重生,撐不過,便葬身火海,倒是老衲著相了。”

這樣的發展方式,反倒讓楚雲有些疑心。這些和尚道士什麽的,真的太難區分真真假假了,不過,聽聽已無所謂,大不了就是花些錢而已。

楚雲追問道:“不知大師何以教我?”

“楚小友說笑了,該來的還是要來的,是挑戰,也是機遇,況天機不可洩露,楚小友便當是笑談,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
不聞和尚呵呵的笑著,楚雲的心情卻很暴躁了。

碰到這種吊胃口的,真的想活活打死,當然,前提是要能打得過。

不聞的話讓楚雲也有些心癢癢的,心中的求知欲已經被不聞和尚調動了,但是他偏偏又偃旗息鼓了。

哪怕你忽悠一下我,也讓我把故事聽完啊!

就好比有人說:“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。”

你都準備聽了,他又說:“算了,反正你遲早也是要知道的。”

這種操作才是最氣的。

可楚雲也是有修養的人,被吊了胃口,也不至於和這和尚吵起來,兩人繼續喝著茶,偶爾說說釋小玉的事情,又或者是感嘆天氣變熱了,總之,沒有什麽營養。

不多時,送拜帖的李風變回來了,因為他腿腳功夫好,所以跑腿的事情都交給他了。

這就是人有多大的能力,就要承受多大的剝削,沒毛病。

李風反饋了陸明的意思,那就是楚雲可以帶著不聞和尚過去,但鹿鳴書院,不歡迎楚雲。

好吧,這個癥結沒有解開,楚雲大抵是進不了鹿鳴學社了,不過無所謂,這地方對楚雲的好處其實沒有多大,反正科舉的時候,也不會因為出身不是鹿鳴學社就沒有資格。

不過,楚雲還得罪了禮部尚書,可以預料,科舉的時候絕對會有幺蛾子,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!

楚雲把不聞和尚帶到了鹿鳴學社門前,便默默在外面等了,既然不歡迎,那就不進去好了。

送走了和尚,楚雲心中還在掛念著血光之災的事情,便叮囑著四個菜雞護衛,一定要保護好他。忽然便聽到有人叫他:“楚兄,好久不見!”

楚雲回頭看一眼,便看到那人頭上綠色的幾個字——嚴覆,智慧125.

這個人,楚雲可以肯定,自己沒有見過,但他這麽一副熟絡的樣子,看來是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了!

楚雲面上不動聲色,拱了拱手,道:“不知兄臺叫住在下所為何事?”

“喲,瞧我這記性,在下嚴覆,久仰楚兄大名,楚兄想來是不曾識得在下這籍籍無名之輩吧!”

“嚴老弟過謙了,當然,在下確實不曾聽說過。”

嚴覆:“……”

你這看似很禮貌卻又在紮心的話是什麽鬼啊!還有,我特麽比你年紀大好麽……

嚴覆心裏把楚雲紮小人了一萬遍,面上還是笑呵呵地道:“今日早上便聽著喜鵲叫喳喳的,果然,在下不過是來鹿鳴學社走訪一番,便見著了楚兄,當真是不虛此行。”

“嚴老弟客氣了。”楚雲也是打蛇隨棍上,你既然不說自己的目的,那咱就互相忽悠吧。反正是見鬼說鬼話,誰怕誰?

嚴覆和楚雲混臉熟寒暄得也差不多了,便道:“早就聽聞楚兄才華絕世,今日有幸得見,不知楚兄可否賞臉,一起去喝一杯?”

“可嚴老弟不是要來鹿鳴學社拜訪麽?”

楚雲一口一個老弟直叫嚴覆額頭青筋直跳,若非為了他們的大計劃,他都想對楚雲翻白眼了。為了五皇子,他忍了,依然是帶著笑臉對楚雲道:“能有幸遇到楚兄,那拜訪鹿鳴學社又能算什麽事?況且那陸明沒有識人之明,竟將楚兄逐出師門,這樣的地方不去也罷!”

嚴覆是在努力地和楚雲達成共同陣營,這時候樹立一個共同敵人,就很容易實現這個目的了。

不得不說,他們這些人為了套路楚雲,也是策劃了很久的,然而,楚雲是那麽好套路的麽?

在嚴覆出場的時候,楚雲便嗅到了套路的氣息,再到這裏,楚雲基本認定了,這人絕對是別有所圖的。

要不然,一般人不會這麽客氣,然後又在努力地創造和他同仇敵愾的感覺,楚雲怎會不知,自己怕是被人盯上了。

即便是沒有不聞和尚的那番話,楚雲也會有足夠警醒的,而嚴覆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,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。

難不成,是打算設置一個鴻門宴?

楚雲並不畏懼,隨口便答應了下來。

他得去看看這嚴覆是在搞什麽鬼,背後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。

當然,楚雲也擔心自己會玩出事,自從差點被王家的那些高手弄死之後,楚雲對自己的行為就擬好了方針。

那就是:絕對不能浪!

鴻門宴可以去,救場的必須要準備好。

這救場的人可以是誰呢?

楚雲想來想去,還是鎖定了宋連。

只有宋連,可以在官面上,還有武力上同時給他撐腰,至於武蘊兒,楚雲還是比較擔心這丫頭暴躁起來搞出大事情。再加上最近她在忙著趕制嫁衣,也就不勞煩她了。

楚雲派遣李風悄悄地去呼叫支援,自己則是和李風的其他三兄弟大搖大擺地跟著嚴覆吃飯去了。

李風的眼裏常含淚水,因為他是跑得最快的……

當然,他想多了,他以為自己的三兄弟都是跟著去吃香喝辣的,但實際上,他們並沒有上桌的資格。跟著草原人的時候可以上桌,是因為燕國人沒有大夏的人這麽講究,他們的人可以上桌,那楚雲的人也可以。

但嚴覆的邀請,坐在飯桌上吃飯的,只能是他和楚雲兩人,其他的隨從,都是站在後面看著的。

所以,這兄弟三人比李風還是要苦逼一點的,看得到,吃不到啊!

“來來來,我敬楚兄一杯,感謝楚兄賞臉。”

嚴覆拿著酒壺給楚雲和自己的杯子裏面都倒了酒,楚雲端起杯子,聞了聞味道,是比較純正的酒味,無毒。

毒藥的味道比較明顯,若是下了迷藥,楚雲倒是聞不出來,只是迷藥

對楚雲也沒用,所以楚雲確定沒什麽問題,便一口飲盡了。

等著對方出招的感覺,真的很不美好。

但楚雲現在也只能等著。

嚴覆之後又說了很多的話,但都是對楚雲吹捧來吹捧去,仿佛是楚雲的腦.殘粉,搞的最後楚雲都懷疑,這貨是不是想把他灌醉,而沒有別的招數了。

可是,灌醉他,是不可能的啊!

那就只能裝醉了。

楚雲開始搖頭晃腦,說話也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,論演技,楚雲誰都不服。如此真實的模樣,自然是把嚴覆騙了過去。事實上,嚴覆準備的套路還真就這麽簡單,灌醉。

嚴覆自己的酒量也是很好的,他這會兒都有些暈乎了,所以楚雲的表現,嚴覆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。

但是,就算楚雲是醉了,楚雲的三個護衛卻還是在的。楚雲就是想知道,有這麽些護衛在,嚴覆會怎麽做?

“楚兄,你怎麽就醉了呢?”

嚴覆裝模作樣的搭住楚雲的肩膀,楚雲表面上沒有防備,實際上警惕心已經達到了頂級,全身的感官已經發揮到了極致。這時,他忽然感覺自己懷裏多了點東西。

原來是玩的栽贓嫁禍的法子?

楚雲等了半天,居然是這個招數,心中多少有點鄙視的。

咱家裏那麽大,你玩套路非得往我身上丟東西麽?

嚴覆把那東西放好,眼裏雖有些醉態,那喜色卻怎麽也遮掩不住。計劃成功!

在他這個角度,楚雲的那些護衛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動作,那麽,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了。

就憑那東西,就足夠將楚雲送進牢裏,再也出不來的那種。

“誒,楚兄,你的酒量可真不行。”

嚴覆說著,便對李金招呼了一聲,道:“把你家主子扶起來送回去吧,莫要磕盼著了!”

表面上看,這大兄弟還真是個會照顧人的,李金甚至都覺得,會不會是楚雲太小題大做,防人之心太重了,這吃飽喝足,也沒有發生什麽事嘛!

當楚雲感覺自己被李金背到了背上的時候,他也終於可以檢查一下,懷中多出來的東西是什麽了。

有李金寬厚的背做阻擋,楚雲的小動作也沒有被嚴覆看到,而李金感覺到了楚雲的動作,身子僵硬了一下,卻也沒有傻到問楚雲是不是醒了,而是權當沒發現,而且身體也有意識地在給楚雲擋著嚴覆的視線。

楚雲摸索到了懷中的那物品,不需要拿出來看,便知道是一串鑰匙。

這個鑰匙是什麽情況?

是邀請我今夜去他房間麽?

楚雲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許多奇怪的想法,然後又很快地揮散出去。這個鑰匙不知道有什麽用,留在身上有可能是禍害,但丟掉的話,萬一有用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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